羽衣迷伤

他和他

兹拉兹拉……“大爷,大爷~~”

“哎,你叫啥,我耳背~”

“大爷,我们是记者,来采访您的,我们想知道李司令和他那位恋人的事”。

“哦,你说这事啊,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,我是司令身边的警卫员,这事过去好多年啦,我都快忘了,你问这干啥”

“哦,大爷我们来做李司令的纪录片,问问他的生平事迹,是村长让我来哒”。

“哦,是这样啊,那你们一定要公平公正的去写啊,司令和他的恋人可都是好人啊,千万别瞎写啊”。

“不会的,大爷我们一定会秉公执笔,您放心!”

“那我跟你讲讲”

(那是1931年,我刚到司令的部队,做个新兵蛋子,正是抗日的时候,那年代啊,是真难过,到处打仗,日子是真难。

我所幸村里有个教书先生,开过几年私塾在村子里,所以认识几个大字,读过几本书,知道国家不行了,我年轻热血上头,不管不顾一心就去当兵了,被派到司令的部下。

起初我只是小兵,那时司令的部队被传百战百胜十分威武,谁谁厉害大家心里都有数,那时就都在传说司令找了一个活神仙,说司令百战百胜靠的就是他!

但其实我后来啊,才知道哪是活神仙只不过是司令的爱人在部队当参谋,听说是家道中落去当的戏子,之前人家可是上过军校,顶厉害的有钱人家的少爷,不知怎样就沦落下九流里了,虽是成了角儿了,可那些苦也真难熬,后来遇着司令,司令把他赎了回来,听说当初司令为了他爱人花了万两黄金,从那以后司令的爱人就在部队给司令当参谋,两人就这么在一起了。

哦,司令的爱人姓容,叫容…容……容澈,对容澈,司令他的本名叫李清渊,然后啊,我讲到哪了?奥,是赎回在一起是吧,其实你们知道吗,我们队伍最开始其实条件并不十分好,虽然装备还行,但是医护人员和医药类物资紧缺,但那个年代,战争年代啊,也是搞不到紧俏的物资的,还是凭借司令爱人以前唱戏攒下的人脉偷运过来的医护用品,还自己上阵学习战地医护然后回来培训人员,才降低了我们的死亡伤病率,虽然打仗每天死人,但后勤有保障和没保障截然不同,再加上,司令爱人还给他当参谋,打过好几场胜仗,我们部队都崇敬他俩,从没有看不起过,就像司令说过,喜欢一个人是无罪的,他不是喜欢男人只是他喜欢的人恰好是个男的,后来啊,日本投降,司令和参谋都做好出国归隐的准备了,毕竟谁也不想和内部人自己打,可是这么一支百战百胜的力量,谁也不靠,谁也不放手,司令脱不得身,只得拖着,后来内战,司令的爱人早年身体受折磨底子薄,在一次战争中为了保护司令替司令挡枪,失血过多没救回来,司令当时知道这个消息,瞬间眼眶就红了,我就站在旁边,彼时我已不是小兵,而是司令的警卫员了 ,我站在司令旁边,看着司令,感觉到司令像瞬间老了十岁不止,再过几年,内战打的消耗太快,司令也像是没精力了,在一次战争中被对方一枪打中死亡。)

“后来呢?”

“后来呀,我也不知道啦,老喽,想不起来了”

“哎呀,大爷,大爷,你就行行好,告诉我们吧”

“出去,出去,我都说不记得了,我不知道了,你们赶紧出去写你们的稿子去,不许乱写”

两个实习记者,只得垂头丧气的离开了院子,“现在该怎么办呀,后面还没问完哪!可怎么办”

她们又回到了村支书家里,村支书告诉他们,大爷家的后山有两座无名碑坟,你们去那或许能再堵着他 。

两人一行,来到后山,走在曲曲弯弯的小路上,枝林繁茂,看不到远处,走了好一会儿,远远的,在树枝的掩映下似乎看到了两座坟,两个女孩高兴极了,加快脚步望前走去,看到两座坟地,墓碑却是一个大的墓碑,像是两个单人墓碑融入一体似的,墓碑上刻着:

夫     李容     之墓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立碑人    无名

妻     荣李     之墓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立碑人    无名

两个姑娘看着这两座墓碑,似乎明白了什么,她们转身走了,什么也没说。

她们走了之后坟地后身,出来一位老人,正是之前的那位大爷,他看着两人走了之后,他也转身走了,嘴里还喃喃自语些什么,“我答应的,我做到了,我不会让世人再误会你们………”

最后,默然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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